四周寂静。

    白霜霜不敢置信。

    沈银翎疯了?!

    她在说什么胡话!

    这不是拐弯抹角地骂她胸无点墨吗?!

    而且她怎么能把她偷看大公子的事情告诉太子殿下!

    她年少时不懂事,确实倾慕过大公子,也想过当大公子的小妾,只是后来被大公子私底下回绝之后,也就断了念想,专心喜欢太子殿下。

    如今她得偿所愿当了东宫侍妾,沈银翎这个贱人竟然见不得她好,把她爱慕大公子的事情抖搂了出来!

    这岂不是会让太子殿下误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慌张地解释道:“殿下,臣妾年少不懂事,确实崇敬大公子文武双全,但臣妾对大公子绝无男女之情,苍天可鉴,臣妾毕生挚爱,唯有殿下一人!”

    陆映面无表情。

    他管白霜霜喜欢谁,他根本就不在意这种吃里扒外的叛主之人。

    他冷淡道:“雪地天寒,白选侍早些回屋休息。”

    说罢,牵着沈银翎去了山月居。

    沈银翎悄悄回眸。

    白霜霜愕然地站在原地,正愤恨不平地揪着手帕。

    她弯起红唇。

    白霜霜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惜拿娘亲的性命当踏脚石。

    那么,她偏要她一辈子为奴为婢,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为娘亲赎罪!

    山月居书房燃着地龙,室内暖如春日。

    沈银翎侍奉陆映脱掉大氅,从身后攀上他的肩膀:“殿下多日没来沈园,臣妇好想您……”

    陆映落座,把她抱到怀里,熟稔地挑开她的袄裙:“有多想?”

    沈银翎娇笑:“欲生欲死地想,彻夜难眠地想。殿下呢,殿下有没有想念臣妇?”

    陆映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临近年底,朝堂事多。孤这几日又要处理政务,又要陪太子妃过冬至,哪抽得出空想你?”

    沈银翎脸上的媚笑僵了一瞬。

    她看着陆映的眼睛,试图找到他撒谎的痕迹,却发现自己根本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

    是了,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

    他怎么会让一个女人读懂他的心。

    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脱得干干净净,她一丝不挂地跨坐在男人怀里,可对方却偏偏衣冠齐整,大掌肆无忌惮地游离在她的娇躯上,她早就从里到外被他洞悉得一清二楚。

    她被陆映摆在书桌上,细嫩的长腿盘上他的窄腰,主动迎合着他,直到艰难地吞下他的狰狞。

    她高高仰起脖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媚眼如丝道:“难道殿下一点也不想念臣妇吗?”

    “想啊。”

    “有多想?”

    女人柔情似水,肌肤嫩滑身段饱满,像是朵颤巍巍盛开的娇花。

    陆映每次碰她,都觉得头皮酥麻。

    带着薄茧的指腹抚摸过沈银翎肩背上的烙字,他声音低沉性感:“最想你在床上的浪荡劲儿。沈银翎,东宫姬妾,竟没有一个比你贱。蕊珠烙在你肩背上的那四个字,半点也没错。”

    男人清冷端肃,连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仍然是淡漠从容的模样。

    沈银翎羞耻得脸颊发烫,紧紧咬住唇瓣,狼狈地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不说话?”陆映一下一下地抵着她,“孤说错了吗?”

    “没有……”沈银翎勉强绽出一个笑容,“殿下金口玉言,字字是真……是臣妇主动爬上殿下的床,也是臣妇屡次三番勾引殿下,在殿下面前,臣妇原就是没有尊严脸面的人……”

    少女卑贱到了尘埃。

    陆映讥笑,箍着她的腰肢开始发泄这几天的火气。

    一个时辰后。

    沈银翎瘫软在地,簪环脱落,鸦青长发如绸缎般蜿蜒曳地。

    她喘息着,白嫩的膝盖跪出一片青紫,纤细的手臂无力地搭在额上,整个人还在轻微哆嗦,体内的余韵一股股涌上来,惹得她凤眼迷离湿润,几乎要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

    缓了许久,她攀上陆映的膝盖,软声道:“今夜殿下就不去找白姐姐了吧?”

    陆映坐在圈椅上,一边翻看奏章,一边道:“你都使尽浑身解数了,孤哪有再去找别的女人的道理?明日再去罢。”

    “明日也不行……”沈银翎撒娇般坐进他的怀里,“白姐姐心狠手辣,害死臣妇的娘亲,这种蛇蝎毒妇,杀了也不为过,殿下怎么能宠她呢?”

    见陆映没说话,沈银翎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声音越发的娇:“殿下……”

    少女像是小狐狸精,缠人的很。

    陆映只得道:“孤不去就是了。”

    沈银翎这才娇笑起来:“臣妇就知道,殿下最疼臣妇不过。”

    陆映瞥向她,狭眸一片清寒:“你还知道孤疼你?疼了大半年,怎么还没怀上?”

    “子嗣这种事,全靠天意,岂是人为能强求的?话说回来,比起儿子,臣妇倒是更想要个女儿。殿下呢,殿下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陆映是不在意男孩儿或者女孩儿的。

    只是他身为储君,需要一个嫡子来向文武百官和江山社稷交代。

    他盯着奏章,低头亲了亲沈银翎的唇角,道:“先生一个儿子过继给太子妃,之后生的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要你乖巧听话,都能养在你身边。”

    把她的子嗣过继给沈云兮?

    想得美。

    沈银翎想着,伏在陆映的怀里,嘴上甜蜜道:“臣妇向来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一切但凭殿下做主。”

    陆映翻了一页奏折。

    没有主见?

    沈银翎这小狐狸精的心眼子比一百个沈云兮加起来还要多,她会没有主见?

    书房温暖,沈银翎拥着墨狐裘,渐渐在陆映怀里睡了过去。

    陆映看完折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透过灯火依稀可见窗外飘起了细雪。

    他瞥向怀里的女人,她仍旧不着寸缕,墨狐裘越发衬得她肌肤奶白晶莹,剥壳荔枝似的水嫩通透,半点瑕疵疤痕也无,许是这几天没睡好,她此刻睡得很沉,笼在狐裘里的那张小脸比芙蓉花还要娇艳欲滴。

    粗糙的指腹,慢慢抚上她的唇瓣。

    她是樱桃小口,但唇瓣格外饱满嫣红,陆映知道吻上去是多么柔软香甜。

    指尖顺着她的下巴和锁骨一路往下,把玩过那两处沉甸高耸的温软,又覆在了她的肚子上。

    放在身边疼爱了大半年,怎么会怀不上子嗣呢?

    陆映盯着沈银翎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吩咐桂全去传陈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