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站起身,走到赵建洋身边,拿着手机让赵建洋看,屏幕上显示了好多条有关张华的新闻。

    “基层的好党员,老百姓的好干部张华履新章平县县委常委或出任常委副县长。”

    “张华书记或出任白马市章平县常委副县长。”

    “章平的老百姓有福气了,张华书记到章平或任副县长了。”

    ........

    看着一条条新闻,赵建洋不觉心中感慨,班里唯一的一名不显山、不露水的穷同学如今已经副县级的高度了,自己虽然挂了个副科长,那也是医院里自己封的副科长,算不得干部的,与张华这个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实职领导干部是没得比的。

    他看了屏幕上十多条新闻的标题后没有再看下去,只是冲着拿手机的那个同学点了一下头。

    那个同学收起手机回到了原位坐下,赵建洋默默的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喝着茶。

    屋内一时陷入了安静,很安静,没人动,没人说话,大家都是默默的坐着。

    好一阵,赵建洋放下茶杯,说道:“老金,联系张华的事我恐怕真的帮不上你。

    我认为你还得自己想办法联系他,你不是有李景运的电话吗?你先联系李景运,看他怎么说。

    如果李景运愿意帮忙的话,估计你的事情就成一半了。”

    金华伟说道:“那个纨绔,妈的,每次聚会喝酒都他妈训我,说我天天招摇,还他妈说我再好的衣服穿在我身上也是地摊货。

    我听他说这些话就来气,要不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我非跟他翻脸不可。

    再说了,也没办法他,人家有个当官管钱的爹,好多领导都还巴结他爹呢。

    我他妈在他跟前老是得低头当孙子,憋屈,这个叼玩意。”

    旁边坐着的那个女的拍了一下他:“班长让你跟李景运打电话,探探他的口风呢,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啊老金?快打电话吧!”

    金华伟冲着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同学咧嘴一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娟娟,听你的。”

    女同学好像早已习惯、适应了他的这个动作一样,坐着没动,只是微笑的看着金华伟,眼神里还透出一种异样的神采,对,是暧昧的神采。

    赵建洋不禁眉头一皱。

    他悄悄打量了在座的另几人。

    桌上加他赵建洋一共七个人,另外六个人是三男三女,这六个人都与他赵建洋和李景运、张华是四年的大学同学。

    他们六个人早已经各自结了婚了,如今看他们的座位,两两挨着。

    金华伟与那个女同学刚刚的拍打动作,他们四个人看的无动于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更别提有一丝好奇、不理解或者发笑了。

    他们就像四个冷漠的旁观者,对眼前他们俩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

    这场景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似乎这种行为在这样的环境里已经习以为常,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平常。

    赵建洋突然醒悟,暗骂自己:“真蠢到家了啊,这六个同学哪是搞的同学聚会啊?这是三对野鸳鸯幽会,拉着自己出来好向他们各自的家人有个交待啊。

    自己就是他们三对的挡箭牌。”

    想到这,赵建洋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的升腾起来,但他竭力的压抑着、控制着。

    金华伟听从了那个叫“娟娟”女同学的话,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李景运的电话,也许他是习惯了,也许他想让大家尤其是班长赵建洋帮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