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其实是被你大娘气死的,你大伯是代家的族长,埋了你大伯后,你大哥代明远想接替族长的位置,族里的老少爷们不同意。

    哪有让一个才十九岁的毛头小伙子当族长的。

    自从你大嫂嫁给你大哥后,不到半年就露出了她在娘家时的本性,混不讲理,天天骂东骂西的,不让你大娘进门吃饭,当时你代权哥才九岁,娘俩经常没饭吃。

    你三伯、你四伯、你爸、你六叔,他们四个个个都想当族长,趁这个机会鼓动着你大嫂将你大娘和你代权哥赶出了家门。”

    代长远脸红着问:“爸,你们几个想当族长,为啥还将我大娘赶出去啊?”

    五叔老脸红的很难看:“当时不是想着大房越乱,我们二房、三房才会有机会当族长嘛。”

    代长远说道:“您是我爸,三伯和六叔这都是长辈,我没法说难听的,看看你们做的这叫啥事?太丢人了,也难怪张华他不认我们代家人,换我我也不认啊,自己的爹自小就被赶出去了,凭什么还认?”

    三伯正在拈须的手一顿,扯下几根花白的胡须来,他本已脸红却因扯掉胡须的疼痛,脸上霎时有点扭曲。

    屋内一片沉默,村支书代长明问道:“我大娘无路可走没办法带着权哥嫁到了李店,可我大娘死后,权哥和张梅嫂子要回代冲,那又为啥不接纳他们啊?”

    几个老人都不说话,七叔说道:“为了脸面,只能将错就错,就当代冲没有代权这个人。”

    代长明寒着脸又问:“既然不认就不认了,为啥这时候还要认,这都不要脸面了?这是看见张华当乡长了?

    三伯,我咋也没想到,代冲几千口人竟然容不下一个妇女带着一个九岁的孩子,我更没想到权哥和嫂子无论可走,代冲还不接纳。

    前年张华带着两个骨灰盒要将权哥和嫂子埋进祖坟,你们都说他是野种,我以为他是张梅嫂子带过来的孩子呢,我也在场阻拦着张华不让他进代冲街。

    也难怪张华到现在看我们村子里的一帮人,脸上从没有过表情。

    现在我更知道张华是啥人了,他帮代冲发家致富帮的不是姓代的,帮的只是老百姓,帮的只是代冲这个村,与代氏一族无关。

    换句话来说,代冲村住的不是我们姓代的,换成其他的姓,他照样发展代冲村。

    他的心里没有私,只有公。难怪乡里的干部没有一个不夸他张华是一个好领导。

    三伯、五伯、爸,七叔也在这坐着呢,你们做的事,代冲做的事,他张华不会追究,但是老天会,良心会!”

    代长明说完,“忽”的起身走出门去,很快,大门“咣当”一声被狠狠的关上。

    屋里人一片寂静......

    一个上午,经过张华两次修改,由党政办打印的向秦市长汇报的材料终于写好了,看着打印好的材料,张华让给县府办和县委办各用邮件发过去一份。

    下午三点,由县委办最终修改后的汇报材料用电子邮件发回了乡党政办。

    待打印出来,张华看着想骂人,除了数据做了小幅度的微调外,其他方面改的面目全非,完全脱离了张华的日常讲话措辞。

    好在材料的精髓没变,张华只好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将厚达十五页的材料全部熟悉了一遍。

    下午五点半,梁县长打来电话:“你还在乡里干什么?开着你的车接上我和陈书记去市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