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杰闻言脸色大变,忍不住惊呼出口:“为什么?”

    要知道若虚门虽然弱小,但怎么说也是三大宗派之一,无缘无故杀死其中一名长老,很有可能引起上层震怒,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只告诉我,你能不能办到?”

    一品红冷哼一声,面若冰霜。

    “此事很困难,在众目睽睽之下,难以得手,我会尽力而为,只是必须保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我可以让徒弟孟良出手,回去教他一招毙命的掏心爪,务求一击必中,但最后能不能杀死此人,只能看天意了。”

    尧杰心中着实不愿,但这是一品红的请请求,心中不忍拒绝,沉思良久,最后还是点头说道。

    “太好了,大家为了这次会武,肯定都是有所准备,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认输,到时找个收手不及的借口,谁也没有办法怪罪的。”

    “况且以你隔世谷的实力,莫非还怕了若虚门不成?”一品红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对尧杰说话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哈哈,我隔世谷当然不怕他若虚门,只是不愿多惹事端而已。等此事一了,我听说城南的樱花开得十分漂亮,不知你是否有空前往一赏?”

    尧杰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趁机向前一步,有些期待地问道。

    “假如真能办成此事,我自会考虑一二。”

    一品红眉头微微一皱,转瞬抬头,对着尧杰笑了一下,声音很是温柔。

    看见她这一笑,尧杰顿时觉得周围百花盛开,已经身处花海之中了,不禁心花怒放,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品红却接着说道:“尧兄,今夜夜色已深,还请早日回去休息,我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尧杰一愣,虽然有些心痒难耐,还想多和她说说话,却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只得一拍胸脯,大声说道:“红妹放心,一切交给我便是,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随即悄悄退去,途中频频回头,看见她站在原地,一直满脸笑意看着自己,心中欢喜,一跺脚,闪出阁楼,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眼见对方离开,一品红的笑脸立刻收了起来,目光闪动地看着窗外,眼中皆是凶厉之色,陷入思考之中。

    倘若三派会武期间,这个不长眼的王若要过来和她攀附交情,自己就算宁受宗门重罚,也要将这小子立毙当场。

    假如他识趣不来找自己,就看他能否躲过尧杰徒弟的算计了,就算他命大不死,等会武结束,自己就离开山门,跟踪此人,只要他一旦落单,便是下手良机。

    想不到自己百余年前一次错误的孽缘,今日竟要如此大费功夫,还是师父说得好啊,天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

    一品红想到此处,眼中恨意更浓,相比窗外漆黑的夜,她心中的仇恨,更像是一头恐怖巨兽,在脑海之中,张牙舞爪。

    也不知这绝情阁中之人,是否都如她一般,对感情之事如此仇恨?

    难不成真是一群孤女怨妇,集中在此,组合成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十分恐怖的绝情阁?

    也许这个答案,永远都不会有人找到,反正此刻的绝情阁,灯火辉煌,颇为兴盛。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些星星点点的阁楼之中,那些外表看起来端庄秀丽的女子,到底有没有隐藏一颗躁动的心?

    。。。。。。

    第二天一早,整个绝情阁山峰之上,突然一连响了三下巨大钟声,声音在空中不断回荡,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我们走吧!”流云看着从各个阁楼中走出来的人,嘿嘿一笑,带着若虚门众人,跟着早就等候在归来兮驿站外的十名女弟子,朝着远处缓步而去。

    不一会儿,大家便来到一处十分宽阔的广场,广场上已经设立好了四座擂台,全部用青石铺砌而成。

    其圆形边缘处,有一圈凹槽,凹槽之内,雕刻着密密麻麻核桃一般大小的符文,同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大的凹槽,里面镶嵌着一颗中品灵石。

    擂台后方,则是一处平台,前面的墙壁上,刻着“演武场”三个大字。

    平台上面摆着四五十把椅子,其中很明显地将左右十把椅子,放得分开一些,看来就是为隔世谷和若虚门之人准备的。

    两个椅子的前面,还有一张条桌,上面酒具茶具、水果糕点,已经全部摆上了。

    平台后面,还有一面倾斜而上的阶梯,每条阶梯之上,都放置着若干蒲团,看样子密密麻麻地,足有几百个之多。

    此刻,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坐着绝情阁的弟子,只有最后面的几十个蒲团还空着。

    十名女弟子将若虚门众人,领到右侧的椅子坐下,随即退后一步,每把椅子后面都站着一人,竟是专门为了他们服务的。

    王若见周围之人全部是女子,穿得花花绿绿的,恍然大悟。

    看来这绝情阁只招收女弟子,连长老也全部都是女的,还真是有些意思。

    若虚门十人中,有七人都是男子,看着这些千娇百媚、各式各样的女子,忍不住频频扭头,心中感叹,仿若正在万花丛中。

    海棠见王若也左顾右盼,气得一跺脚,扭头过去生了闷气。

    最好笑的,是司马温也在左右偷瞄,听见凤来仪一声冷哼,赶紧缩回脑袋,陪着一副老脸,傻笑不已。

    其实也并不是众人好色,而是确实难得遇见此种情景,都觉得有些新奇罢了。

    绝情阁里的上百个女弟子,看着若虚门众人,同样有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之人;也有偷瞄一眼、赶紧低头的女子,更有甚者,发出惊呼之声,引得周围女子一阵哄笑,相互推搡。

    就在众人刚刚坐定,广场上入口处,又走进来一群人。

    领头之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色红润,头发全白,后面跟着八个人,鱼贯而入,朝着主持平台走了过来。

    流云一见此人,哈哈一笑,站起来拱手说道:“尧道友,今日会武,还请贵谷多多指教啊!”

    对面领头之人,正是尧杰,修为已经是腾云上境了,同样朝着流云拱手笑道:“流道友客气了,为了宗门荣誉,大家都要尽力,只要不弄出人命就好!”

    流云一听此言,感觉到来者不善,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若虚门其余之人,感觉心中一紧,看来这次会武,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王若此刻,却是浑身微微颤抖,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出,仿佛身体里面藏有一条暴龙,随时可能破体而出。

    大梦坐在他的旁边,发现有点不对劲,轻轻用手拍了一下,奇怪地问道:“师弟,你怎么了,莫非遇见什么仇人不成?”

    这一拍,让王若心中一颤,看来自己的心境还是不稳,这可不利于以后的修行啊。

    但当初如梦令被骗,让他生不如死,那种悲痛欲绝的感受刻骨铭心,此刻看见对面的一个男子,才会如此难以自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对着旁边的大梦说:“没事的,师兄,只不过遇见一个熟人,以前有一些小小过节而已!”

    对面有位穿着一袭白衣、满面春光之人,正是王若怎么也忘记不了的孟良,此刻正紧随尧杰之后,颇有些春风得意。

    后面的绝情阁众多女子,看见又一帮男子上台,而且明显比若虚门的众人,更加年轻一些,不禁个个眼含春风,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之声。

    孟良见这些女子如此喜爱他们,心潮激荡,正想再摆上几个姿势,炫耀一下之时,忽然感觉对面射过来一道十分凌厉的目光,仿若刀剑。

    他心头一震,赶紧顺着目光看去,突然惊呼一声,仿若白日见鬼,手中一抖,竟然将一杯已经倒好的灵茶,泼洒出来。

    众人见他如此失态,都是一愣,全部转过来看着他。

    只见他一下子红着脸,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灵茶竟然有些烫手,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身后的绝情阁弟子赶紧上前,将泼洒在桌上的茶渣收拾干净,这让他显得很是尴尬。

    挨着他身后坐着的几个隔世谷长老,都不约而同地,从嘴角浮现一丝不屑。

    他们几个,作为谷中的堂主,座位位置应该排在尧杰之后的,但孟良却仗着是尧杰的徒弟,大大咧咧地排在老二,早就让他们窝火不已。

    此刻见他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窘状,心中皆是暗暗嘲讽。

    尧杰看到弟子如此惊慌,有些疑惑不解。他是知道这个徒弟的本事的,不至于因为一杯灵茶,而如此失态,忍不住悄悄传音问道:“徒儿,你这是为何?”

    孟良见师父询问,心中有些害怕,但传音过去说道:“禀告师父,对面若虚门中有一人,乃是弟子的仇人,原本以为他已经死去,不想今日竟然在此碰见,真是冤家路窄!”

    “哦,居然有这种事情,他是何人,叫什么名字?”尧杰一愣,目光异色一闪,传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