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眼神毫不闪躲,“青姐,如果山民哥这次真躲不过去,我们会选择把人抢出来,到时候你可以选择参与,也可以选择旁观”。

    海东青转头看向易祥凤,“你呢”?

    易祥凤眉头紧皱,说道:“我是因为黄九斤才离开中东回来的,自然是听他的”。

    海东青罕见的哈哈大笑,笑得易祥凤浑身发毛,生怕这个女人疯起来会暴起杀人。

    “告诉阮玉,她要是不想陆山民死快点,就不要轻举妄动”。

    海东青走后,易祥凤长长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刚才我真担心她一巴掌拍死你”。

    周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事关山民哥的生死,拍死我也要说”。

    易祥凤对周同竖起大拇指。“真爷们儿,真牛逼”。

    周同看了易祥凤一样,“你是在讽刺我吗”?

    “我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别佩服了,我刚才也吓得要死”。

    易祥凤并排坐在门槛上,说道:“不过你刚才的话确实有些伤人。海东青这女人虽然蛮横,但一身胆识和义气那是巾帼不让须眉,特别是对陆山民,生死与共不止一次,几乎每一次都不计自己的生死。你刚才那样说她,有失偏颇”。

    周同叹了口气,也有些后悔刚才把话说重了。

    “我当然知道,只是事关山民哥的生死,我有些慌了”。

    易祥凤拍了拍周同的肩膀,“我看你清醒得很,最后那句话是故意激将她

    的吧,想让她支持劫人”。

    周同摇了摇头:“你太小看她了,在她面前玩儿这点小心思完全是多余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易祥凤问道:“真打算劫人”?“这里是华夏,是天京,不是中东那种混乱的地方,对手也不是某个豪门世家、某一方势力,而是国家权力机构,你知道代价会有多大吗?”

    周同看着易祥凤,“真到那一步,你会参加吗”?

    易祥凤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会参加,但我不会让那帮雇佣兵兄弟参加。我来华夏是因为黄九斤,为了武道精进,但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送命的,如果真要走到那一步,我会提前安排他们离开华夏”。

    周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易祥凤说道:“对于这件事,我建议最好是征求下陆山民本人的意见”。

    “我现在根本接触不上他”。

    “不是有个律师吗”?

    周同摇了摇头,“他是海东青的人,现在这种情况,除非我能见到山民哥本人,但这是不可能的”。。

    易祥凤眉头微皱,说道:“你担心海东青会假传圣旨?我倒是觉得你应该重视海东青的意见,不能因为所谓的立场问题就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她,去判断整件事情”。

    周同看着易祥凤说道:“那我问你,如果是你,为了帮一个好朋友,抛弃老婆孩子家庭以及所有的一切,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

    老婆孩子”。

    “假如有”。

    易祥凤沉思了良久,神色阴晴不定,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周同说道:“以前青姐帮山民哥牵扯到的只是她自己,而且对付的都是毒贩、江州薛家、影子之流的黑恶.势力,对海天集团,对整个海家都不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这次不一样,真要劫人,就是与国家权力机构对着干,性质完全不一样”。

    周同缓缓道:“我当然不怀疑她的人品,也不怀疑她对山民哥的情义,但她不是一个人,她背后有她父辈打下来的江山要守,还有一个亲弟弟要护。这些同样是她用命去守护的东西”。

    易祥凤挠了挠头,“你说得我脑袋疼,只要黄九斤发话,我无所谓,死了就当落叶归根,要是侥幸活着逃到国外,大不了重操旧业继续去中东当雇佣军,说实话,我还挺怀恋那里的生活”。

    说到这里,易祥凤下意识看向王媛的方向,心中莫名升起一种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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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孝周放下手里的报纸,看了眼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韩瑶,说道:“穿得这么漂亮,是去接陆山民吗”?

    韩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检察院已经驳回了对陆山民提起的公诉”。

    韩孝周淡淡道:“最近你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韩瑶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站在外面的陈北天朝她摇了摇头。

    韩瑶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韩孝周重新拿起报纸,“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期望你能理解我这个当父亲的难处,但我还是要说,我是为了你好”。

    韩瑶紧咬着嘴唇,“你为了家族选择袖手旁观,我并没有不理解你,也更没有怪你。但是,我去找王真,我在大马路上守了整整三天,我靠自己救我未婚夫,你凭什么再管我”。

    韩孝周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认识不到斗争的残酷。人家多年谋划,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冒了多大的风险,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家多年的付出彻底毁灭?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斗争就能这么简单的消除”?

    “但事实摆在眼前,山民今天就能出来”。

    韩孝周淡淡道:“那就等他出来再说”。

    “爸,你不能不讲道理”!

    韩孝周看了眼双眼微红的韩瑶,无奈道:“我不是不讲道理,是你听不懂我讲的道理”。

    韩瑶望向陈北天,“北天叔”?

    陈北天一脸的为难,“瑶瑶,听你爸的,你要相信他,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害你,但你爸一定不会”。

    韩瑶看向韩孝周,“我已经不奢求你帮我,你还想怎么样,你就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韩孝周淡淡道:“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软禁!控制!这就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陈北天

    有些不忍,解释道:“瑶瑶,陆山民的事情韩家的参与必须得保持一个度,不能越线。这里面的事越来越复杂,甚至超过了原先的预估。你爸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安全考虑,不想你牵扯太深”。

    “北天叔,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有问题吗,我是他的未婚妻,牵扯能不深吗”?

    陈北天摇了摇头,“只是未婚妻而不是真正的夫妻,这是一个各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点,对于韩家来说进可攻退可守”。

    韩瑶双眼满是泪花,哭笑道:“所谓的进可攻退可守,就是如果陆山民一方有赢面就真正联姻,若是没有,就马上悔婚,是这个意思吧”?

    面对韩瑶的愤怒质问,韩孝周手里的报纸微微抖了一下。“乖乖在家里等着,只要陆山民安全回来,我会重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