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 46
他居然亲了李长桉！
朴元彬第二天早上醒来意识到这一点就瞬间清醒了。
他很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现断片，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喝醉的、怎么样在录制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坐稳只能抱着李长桉的胳膊、甚至还有李泳知调侃李长桉的话、李长桉装醉叫他“姐姐”、李长桉回到宿舍之后照顾他……
然后他就把李长桉给拉过来亲了。
可是李长桉现在已经不在他的房间里了。
甚至环顾一周，连李长桉曾经出现在这里的痕迹和证据都没有。
他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堆满了东西，他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堆在角落里的笔记本、还有躺在地上的吉他……
李长桉不见了。
但朴元彬很确定记忆中他是来过的。
李长桉甚至都没有帮他换衣服，也没有帮他准备解酒药，甚至连一张压在水杯下的小纸条都没有。
朴元彬带着这种满腹的失落感自己起床开始忍着宿醉的头疼收拾，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之后拉开门，却听到在客厅里传来了李灿荣和郑成灿的声音。
明明郑成灿住的是楼上，但是他就喜欢有事没事往他们楼下跑，不是找李长桉就是找李灿荣。
朴元彬本来没打算听墙角，但谁让这两个人议论的是他呢？
“……长桉为什么要带元彬一起去上酒综啊？”
这是郑成灿的声音。
李灿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不带元彬哥的话，也不会带哥吧，毕竟哥的酒量是我们中最差的啊。”（注1）
“哪有啊……”郑成灿听起来有点不平，“我起码不会喝的那么醉吧……”
李灿荣听起来很像是在安慰：“长桉哥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也没有带我去。”
原来他们都想去上这个综艺吗？
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积极？
“不带你多正常啊！”郑成灿一点都没意识到李灿荣话里挑拨离间的味儿，他反而还理直气壮，“你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揍你只揍一顿都不错了……”
哪样的事？
难道郑成灿也知道了李灿荣亲了李长桉吗？
也是李灿荣告诉他的？
朴元彬现在仍然能记得那一天听见李灿荣在浴室里用淡淡语气说起他亲了李长桉时，自己的那种震惊。
他其实第一反应是：男人怎么可以亲男人呢？
后面就变成了：队友之间这么亲真的没问题吗？
从地上默默捡起已经被水沾湿的衣服后，朴元彬的心情就变成了害怕。
他害怕李长桉会因为接受不了这件事而解约离开RIIZE。
比起组合的前途，其实朴元彬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意识到，他更害怕的是再也见不到李长桉了。
他太清楚，如果不是李长桉想成为K-POP idol的话，他们俩的人生完全就不会产生交集。
所以他也开始讨厌李灿荣了。
为什么要这么自私？
为什么要在美国度假的时候被爆出来那种新闻害的李长桉跟他一起去公司挨骂？
为什么他喜欢李长桉就可以亲他而丝毫不用顾虑组合解散的后果？
朴元彬如果之前仍然觉得郑成灿在对待洪胜汉的事情上有点太不近人情，在他听见李灿荣亲口说了他亲了李长桉又挨打了的事情以后，朴元彬居然完全理解了郑成灿。
朴元彬故意很大声地重新开关了房间门。
果然客厅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郑成灿很快出现在走廊尽头，看见朴元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满是心虚：“哦，元彬你起来了呀，要喝点解酒汤吗？”
“不用了，谢谢。”朴元彬摇摇头。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尴尬。
郑成灿挠了挠头：“哦，好，是长桉出门前给你做的……”
“没事的。”李灿荣打断了郑成灿，“元彬哥说不想喝了。”
听到是李长桉留的之后，朴元彬直接放下了换洗衣物篮走到了厨房里：“……长桉人呢？”
郑成灿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他去公司开会了。”
李灿荣的声音从沙发那边淡淡传来：“元彬哥，你昨天喝了很多酒吗？”
“也没多少。”朴元彬知道这美国人肯定没憋好话，他自己找进了厨房，果然就在灶上看见了装在碗里的解酒汤。
李灿荣继续说：“是不是节目录制的时间很长呀？长桉哥昨天晚上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有吗？”郑成灿刚问完就被李灿荣和朴元彬两个人一起瞪了。
他本来就跟朴元彬待在一起尴尬，见状立刻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了楼上。
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李灿荣和朴元彬。
李长桉做的醒酒汤其实是苹果蜂蜜水，切成细长条的去核苹果汤再加了蜂蜜，晾凉了不用热也很好喝。
在朴元彬喝汤的时候，李灿荣就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这种诡异的沉默直到李长桉背着双肩包湿着头发出现在玄关才被打破。
“外面下雨了吗？”
朴元彬离得更近一些，但李灿荣几乎就跟从沙发上弹射起步一样冲到了门边。
李长桉脱下双肩包：“嗯。刮风下雨，没带伞。”
他的眼神扫过了坐在餐桌边的朴元彬，然后很快又移开了。
为什么就回应李灿荣的话，然后都不跟他打招呼？
朴元彬生起了闷气，他把装着苹果蜂蜜水的碗给推远了。
陶瓷碗在桌面上发出很响的一声，李长桉的目光再次移了过去。
李灿荣的声音还在说着：“哥要不然去洗澡吧，这样会感冒的。”
“好。”李长桉已经脱下了大衣外套搭在手臂上走了进来，他看着朴元彬喝了快一半的醒酒汤，目光定格了一会儿。
李灿荣扯了扯李长桉的衣角：“哥今天去公司开会他们有说什么吗？”
“哦……”李长桉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路易·威登邀请我们去巴黎出席一个活动，然后还要去里斯本拍摄新歌的mv。”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李泳知递过来的合作橄榄枝。
【长桉xi，我睡过一觉之后仔细思考了你在节目里说的话。谢谢你的鼓励，我的确产生了创作类似歌曲的想法，但现在脑子里其实还有点模糊……请问可以在你有时间的时候在没有镜头的情况下跟你再聊一聊这方面的事情吗？
或者需要想你们公司先发送正式的类似于合作申请一样的邮件？对不起，这方面我不是特别熟悉。如果你有兴趣合作的话，可以给我回信吗？】
能够和社外前辈一起合作创作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你不去洗澡吗？”
朴元彬突然出了声。
正在脑中计划接下来行程的李长桉听见声音条件反射转过头：“啊？哦……好的。”
他转头就进了房间。
甚至都没看出来朴元彬穿的是昨天晚上的衣服。
朴元彬没再理睬李灿荣的眼神，他继续又把装着醒酒汤的碗拉回到自己身边。
李长桉是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那他就算没喝醒酒汤，是不是他也不在意？
明明是蜂蜜口味，但朴元彬觉得嘴里发苦。
“元彬哥……”李长桉的声音忽然从浴室门口传来，“你是不是还没洗澡？”
李灿荣的眼神又转向了朴元彬。
“……嗯。”朴元彬不敢转身去看对方的眼神。
但是很奇怪的，胃里像是有一只又一只的小蝴蝶扑扇着翅膀要从里面飞出来了（注2）。
“我已经脱光了衣服才发现你放进来的睡衣。”李长桉的声音带着点迟疑，“对不起，能让我先洗吗？”
“好。”
什么嘛。
居然是进了浴室才发现。
李灿荣垂眸看着朴元彬：“元彬哥，要我帮你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吗？你可以去楼上洗，这样就能早点休息了。”
他话音刚落，浴室里面的李长桉已经把朴元彬的洗浴包挂在了门口的把手上。
咔哒一声。
浴室门反锁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李灿荣淡淡耸肩：“看来长桉哥已经帮你拿出来了。”
然后他就转悠着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朴元彬慢慢吐出一口气。
他安静地盯着碗里还剩下的苹果块看了一会儿，依稀能听见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时间一下子又变得很慢。
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在一点点地发酵，然后内心世界里好像也随着水声的频率在下起了阵雨。
这种感觉好奇怪。
——
前往巴黎的飞机上为了同期的物料拍摄，他们在起飞前要抽签确认“守护天使”。
朴元彬展开掌心里的纸条，在看见郑成灿的名字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视线转向某处，李长桉坐在角落里戴着帽子口罩全神贯注写着作业，轮到他抽签的时候也只是随意瞄了眼纸条就塞进了掌心里。
李长桉抽到的人是谁？
谁又是李长桉的守护天使？
朴元彬的视线过于明显，他身边的将太郎顺着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凑近问：“元彬，你抽到的难道是长桉吗？”
朴元彬摇了摇头。
“那你等一下是想跟长桉坐一起吗？”
跟李长桉一起坐长途飞机的好处就是他无所谓座位，甚至还可以帮忙跟空姐进行沟通（注3）。
朴元彬看向对方：“Taro哥，难道你是我的守护天使吗？”
将太郎尴尬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登机时李长桉慢慢地走在队伍的后面，朴元彬被夹在中间赶鸭子上架一般被赶到了某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眼神就一直定格在还站着的某人身上。
但很快他的视线就被挡住了。
郑成灿就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冷着脸：“可以坐这里吗？”
本来就烦。
朴元彬点点头。
李长桉最后还是被李灿荣缠着坐在了一起。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机舱对角线。
郑成灿别扭的1分钟之内起码调整了10次的耳机线，摘了又戴戴了又摘，最后没话找话抱怨：“怎么还没起飞呀？”
朴元彬闭上眼睛打算装睡来避免尴尬。
郑成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诶？这个屏幕怎么坏了？”
朴元彬按耐着性子睁开眼问他：“成灿哥要跟我换座位吗？”
“好呀！”郑成灿答应的速度快到就像怕朴元彬下一秒反悔。
已经后悔了的朴元彬只好重新收拾摊子和随身行李跟他交换了一下座位。
郑成灿的作妖还在继续：“元彬你想睡觉吗？要不要再给你加个毯子？”
这人嫌毯子占地方就直说。
朴元彬拒绝：“不用，谢谢哥。”
一想到还要飞行长达十多个小时，朴元彬的内心就充满了绝望。
得想个办法让这个人消停下来。
朴元彬在飞机起飞后郑成灿第三次询问要饮料时实在忍无可忍了。
“成灿哥，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郑成灿意外：“……好啊。”
朴元彬转过头看着他的脸，压低声音：“你知道长桉那天晚上打灿荣的真正理由吗？”
朴元彬第二天早上醒来意识到这一点就瞬间清醒了。
他很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现断片，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喝醉的、怎么样在录制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坐稳只能抱着李长桉的胳膊、甚至还有李泳知调侃李长桉的话、李长桉装醉叫他“姐姐”、李长桉回到宿舍之后照顾他……
然后他就把李长桉给拉过来亲了。
可是李长桉现在已经不在他的房间里了。
甚至环顾一周，连李长桉曾经出现在这里的痕迹和证据都没有。
他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堆满了东西，他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堆在角落里的笔记本、还有躺在地上的吉他……
李长桉不见了。
但朴元彬很确定记忆中他是来过的。
李长桉甚至都没有帮他换衣服，也没有帮他准备解酒药，甚至连一张压在水杯下的小纸条都没有。
朴元彬带着这种满腹的失落感自己起床开始忍着宿醉的头疼收拾，他准备好换洗的衣服之后拉开门，却听到在客厅里传来了李灿荣和郑成灿的声音。
明明郑成灿住的是楼上，但是他就喜欢有事没事往他们楼下跑，不是找李长桉就是找李灿荣。
朴元彬本来没打算听墙角，但谁让这两个人议论的是他呢？
“……长桉为什么要带元彬一起去上酒综啊？”
这是郑成灿的声音。
李灿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不带元彬哥的话，也不会带哥吧，毕竟哥的酒量是我们中最差的啊。”（注1）
“哪有啊……”郑成灿听起来有点不平，“我起码不会喝的那么醉吧……”
李灿荣听起来很像是在安慰：“长桉哥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也没有带我去。”
原来他们都想去上这个综艺吗？
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积极？
“不带你多正常啊！”郑成灿一点都没意识到李灿荣话里挑拨离间的味儿，他反而还理直气壮，“你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揍你只揍一顿都不错了……”
哪样的事？
难道郑成灿也知道了李灿荣亲了李长桉吗？
也是李灿荣告诉他的？
朴元彬现在仍然能记得那一天听见李灿荣在浴室里用淡淡语气说起他亲了李长桉时，自己的那种震惊。
他其实第一反应是：男人怎么可以亲男人呢？
后面就变成了：队友之间这么亲真的没问题吗？
从地上默默捡起已经被水沾湿的衣服后，朴元彬的心情就变成了害怕。
他害怕李长桉会因为接受不了这件事而解约离开RIIZE。
比起组合的前途，其实朴元彬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意识到，他更害怕的是再也见不到李长桉了。
他太清楚，如果不是李长桉想成为K-POP idol的话，他们俩的人生完全就不会产生交集。
所以他也开始讨厌李灿荣了。
为什么要这么自私？
为什么要在美国度假的时候被爆出来那种新闻害的李长桉跟他一起去公司挨骂？
为什么他喜欢李长桉就可以亲他而丝毫不用顾虑组合解散的后果？
朴元彬如果之前仍然觉得郑成灿在对待洪胜汉的事情上有点太不近人情，在他听见李灿荣亲口说了他亲了李长桉又挨打了的事情以后，朴元彬居然完全理解了郑成灿。
朴元彬故意很大声地重新开关了房间门。
果然客厅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郑成灿很快出现在走廊尽头，看见朴元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满是心虚：“哦，元彬你起来了呀，要喝点解酒汤吗？”
“不用了，谢谢。”朴元彬摇摇头。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尴尬。
郑成灿挠了挠头：“哦，好，是长桉出门前给你做的……”
“没事的。”李灿荣打断了郑成灿，“元彬哥说不想喝了。”
听到是李长桉留的之后，朴元彬直接放下了换洗衣物篮走到了厨房里：“……长桉人呢？”
郑成灿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他去公司开会了。”
李灿荣的声音从沙发那边淡淡传来：“元彬哥，你昨天喝了很多酒吗？”
“也没多少。”朴元彬知道这美国人肯定没憋好话，他自己找进了厨房，果然就在灶上看见了装在碗里的解酒汤。
李灿荣继续说：“是不是节目录制的时间很长呀？长桉哥昨天晚上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有吗？”郑成灿刚问完就被李灿荣和朴元彬两个人一起瞪了。
他本来就跟朴元彬待在一起尴尬，见状立刻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了楼上。
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李灿荣和朴元彬。
李长桉做的醒酒汤其实是苹果蜂蜜水，切成细长条的去核苹果汤再加了蜂蜜，晾凉了不用热也很好喝。
在朴元彬喝汤的时候，李灿荣就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这种诡异的沉默直到李长桉背着双肩包湿着头发出现在玄关才被打破。
“外面下雨了吗？”
朴元彬离得更近一些，但李灿荣几乎就跟从沙发上弹射起步一样冲到了门边。
李长桉脱下双肩包：“嗯。刮风下雨，没带伞。”
他的眼神扫过了坐在餐桌边的朴元彬，然后很快又移开了。
为什么就回应李灿荣的话，然后都不跟他打招呼？
朴元彬生起了闷气，他把装着苹果蜂蜜水的碗给推远了。
陶瓷碗在桌面上发出很响的一声，李长桉的目光再次移了过去。
李灿荣的声音还在说着：“哥要不然去洗澡吧，这样会感冒的。”
“好。”李长桉已经脱下了大衣外套搭在手臂上走了进来，他看着朴元彬喝了快一半的醒酒汤，目光定格了一会儿。
李灿荣扯了扯李长桉的衣角：“哥今天去公司开会他们有说什么吗？”
“哦……”李长桉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路易·威登邀请我们去巴黎出席一个活动，然后还要去里斯本拍摄新歌的mv。”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李泳知递过来的合作橄榄枝。
【长桉xi，我睡过一觉之后仔细思考了你在节目里说的话。谢谢你的鼓励，我的确产生了创作类似歌曲的想法，但现在脑子里其实还有点模糊……请问可以在你有时间的时候在没有镜头的情况下跟你再聊一聊这方面的事情吗？
或者需要想你们公司先发送正式的类似于合作申请一样的邮件？对不起，这方面我不是特别熟悉。如果你有兴趣合作的话，可以给我回信吗？】
能够和社外前辈一起合作创作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你不去洗澡吗？”
朴元彬突然出了声。
正在脑中计划接下来行程的李长桉听见声音条件反射转过头：“啊？哦……好的。”
他转头就进了房间。
甚至都没看出来朴元彬穿的是昨天晚上的衣服。
朴元彬没再理睬李灿荣的眼神，他继续又把装着醒酒汤的碗拉回到自己身边。
李长桉是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那他就算没喝醒酒汤，是不是他也不在意？
明明是蜂蜜口味，但朴元彬觉得嘴里发苦。
“元彬哥……”李长桉的声音忽然从浴室门口传来，“你是不是还没洗澡？”
李灿荣的眼神又转向了朴元彬。
“……嗯。”朴元彬不敢转身去看对方的眼神。
但是很奇怪的，胃里像是有一只又一只的小蝴蝶扑扇着翅膀要从里面飞出来了（注2）。
“我已经脱光了衣服才发现你放进来的睡衣。”李长桉的声音带着点迟疑，“对不起，能让我先洗吗？”
“好。”
什么嘛。
居然是进了浴室才发现。
李灿荣垂眸看着朴元彬：“元彬哥，要我帮你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吗？你可以去楼上洗，这样就能早点休息了。”
他话音刚落，浴室里面的李长桉已经把朴元彬的洗浴包挂在了门口的把手上。
咔哒一声。
浴室门反锁上的声音清晰入耳。
李灿荣淡淡耸肩：“看来长桉哥已经帮你拿出来了。”
然后他就转悠着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朴元彬慢慢吐出一口气。
他安静地盯着碗里还剩下的苹果块看了一会儿，依稀能听见从浴室传来的水声，时间一下子又变得很慢。
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在一点点地发酵，然后内心世界里好像也随着水声的频率在下起了阵雨。
这种感觉好奇怪。
——
前往巴黎的飞机上为了同期的物料拍摄，他们在起飞前要抽签确认“守护天使”。
朴元彬展开掌心里的纸条，在看见郑成灿的名字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视线转向某处，李长桉坐在角落里戴着帽子口罩全神贯注写着作业，轮到他抽签的时候也只是随意瞄了眼纸条就塞进了掌心里。
李长桉抽到的人是谁？
谁又是李长桉的守护天使？
朴元彬的视线过于明显，他身边的将太郎顺着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凑近问：“元彬，你抽到的难道是长桉吗？”
朴元彬摇了摇头。
“那你等一下是想跟长桉坐一起吗？”
跟李长桉一起坐长途飞机的好处就是他无所谓座位，甚至还可以帮忙跟空姐进行沟通（注3）。
朴元彬看向对方：“Taro哥，难道你是我的守护天使吗？”
将太郎尴尬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登机时李长桉慢慢地走在队伍的后面，朴元彬被夹在中间赶鸭子上架一般被赶到了某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后眼神就一直定格在还站着的某人身上。
但很快他的视线就被挡住了。
郑成灿就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冷着脸：“可以坐这里吗？”
本来就烦。
朴元彬点点头。
李长桉最后还是被李灿荣缠着坐在了一起。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机舱对角线。
郑成灿别扭的1分钟之内起码调整了10次的耳机线，摘了又戴戴了又摘，最后没话找话抱怨：“怎么还没起飞呀？”
朴元彬闭上眼睛打算装睡来避免尴尬。
郑成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诶？这个屏幕怎么坏了？”
朴元彬按耐着性子睁开眼问他：“成灿哥要跟我换座位吗？”
“好呀！”郑成灿答应的速度快到就像怕朴元彬下一秒反悔。
已经后悔了的朴元彬只好重新收拾摊子和随身行李跟他交换了一下座位。
郑成灿的作妖还在继续：“元彬你想睡觉吗？要不要再给你加个毯子？”
这人嫌毯子占地方就直说。
朴元彬拒绝：“不用，谢谢哥。”
一想到还要飞行长达十多个小时，朴元彬的内心就充满了绝望。
得想个办法让这个人消停下来。
朴元彬在飞机起飞后郑成灿第三次询问要饮料时实在忍无可忍了。
“成灿哥，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郑成灿意外：“……好啊。”
朴元彬转过头看着他的脸，压低声音：“你知道长桉那天晚上打灿荣的真正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