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渊手指拨了拨高案上的签筒,又拿起惊堂木翻看,一举一动都透着漫不经心:“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态度轻视,郑知县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气的涨红了脸。

    米店老板看着这混乱的情形,想趁机先逃,慕霆渊余光看见,拎着刀往他小腿上一搁。

    米店老板登时就像个乌龟一样趴在那,不敢动了。

    “既然你不会断案,那我来帮你断。”慕霆渊抽出签筒里的红头签扔在米店老板身上。

    “以祸乱趁机取利之人,仗四十,变卖所有家产充公,再加夺人性命,便先关入大牢,择日处斩!”

    说完,他又看向抱着幼儿跪坐在另一边的妇人。

    “死者家属孤儿寡母,就以米店老板充公的一成家产为安抚金吧。”

    米店老板害怕归害怕,但一点都不慌张。

    切,吓唬谁呢,罪名难道是他想定什么就定什么的吗?他以为他是谁啊?

    围观的百姓先是高兴,随后反应过来他的话又没用,失落的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衙门外一阵嘈杂。

    师爷的大嗓门喊道:“太守大人,快!知县大人还在贼人的手里生死未卜!”

    蓟州太守匆匆下马,带着人就要冲进去,却看见停在门外的军营战马。

    “咦?”

    他想走过去看看,会不会是哪个熟人的坐骑。

    师爷都要哭了:“太守大人,快啊!”

    蓟州太守只好先作罢,领着佩刀巡逻兵一窝风冲将进门,一眼就看见被逼的只能缩在案后角落的郑知县。

    此刻正满眼期盼的看着他。

    郑知县身前还有个高壮的男人,背着对门的方向,蓟州太守大喝:“大胆贼人,放下武器!”

    他一摆手,最后跟进来的弓箭手已做好准备,只待一声令下,就会搭弓上弦。

    慕霆渊放下踩在案上的腿,缓缓转过身。

    “咔”

    蓟州太守的下巴掉了,他的脸迅速发白,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慕、慕王!臣参见慕王殿下!”

    他身后的巡逻兵也有不少都见过慕霆渊,即便见过的次数很少,但那双沉冷的琥珀色眼瞳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想不记住都难。

    呼啦啦跪了一片,高呼:“参见慕王殿下!”

    慕王的名号,蓟州哪个百姓不清楚,他们能在城里安居乐业,全靠慕王领着大家在城外守护着他们。

    对慕王,他们有爱戴有感激更有崇敬。

    原本围观的百姓们纷纷下跪行礼,请安的声音十分响亮。

    只有米店老板和郑知县面无死灰,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慕霆渊让蓟州太守把控城内物价,如果出现食物短缺,可以向外城的农民手中购买。

    同时也安排了一支队伍,专门负责出入蓟州,为城中百姓采购生活物品。

    郑知县下马了,被派到下冶的某个小县城里当一个小小掌薄,算是为他身在其位,却以权谋私的惩罚。

    米店老板在第二天就被推到内城的城墙处公开处刑,以儆效尤,从此以后,凡是藏匿货物,趁乱涨价的都会被惩治,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至此,慕霆渊在蓟州更加深得人心。

    甚至,名声还在往外传。

    国内爆发疫病的事已经传到京都,举京震动。

    尤其是皇宫后院,众嫔妃们都慌了神。

    安逸日子过多了,突然听说疫病来了,皆吓得不轻。

    以往不是没有过疫病,但每次疫病席卷而来有多恐怖,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害怕。